那声音隔着高墙,轻飘飘地落入了上官逸的心尖之上,上官逸似有感应地弯了弯唇,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道:“不用了,让她好生歇着吧,我改日再来。”

“嗯?”玲秋难得疑惑地抬眼,她未曾听错?九皇子这话说得是……仍愿意为郡主破例?那郡主的话不就等同于白说了?

玲秋还未想清楚这层缘由,上官逸已经转身上了马。

夜色渐深,马儿跑在官道上,毫无阻拦地入了皇宫,却不是去毓承殿,而是去了一趟牢房。

外头气候闷热,而牢房内却不知怎地有些凉意,甚至阴森森的,将罪犯稀松睁开的双眸染得泛着血色。

带路的狱卒点头哈腰,一路在前迎着,带着上官逸走进了最里头的那间牢房,随后停下了脚步。

此处,是看守朝廷重犯之处。

牢门被人打开,狱卒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上官逸和牢房内关押的那个人。

“你来做什么?”阴暗的角落里,上官逑抬起了不再温和的双眸。

昨日夜里丞相搜出了上官逑养的私兵,皇帝闻言震怒,今日早朝便下旨罢黜太子,一夕之间,昔日的太子已锒铛入狱。

“父皇说,让我来看看你。”上官逸拿出一纸诏书和一个小瓷瓶,放在这牢房中仅有的一张矮桌上。

上官逑闻言终是坐不住,起身从床上下来,一袭囚服在亮光里显现,但到底曾是太子,哪怕下狱,多少年皇恩滋养的模样仍是不曾改变,仅是发丝凌乱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