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的是乔郁的笑。
乔郁笑道:“沈大人,你好像很害怕啊?”
沈鸣玉道:“下官官职低微,少见如乔相般的贵人,因而露怯。”
乔郁道:“想不到本相也有能让小儿止啼的一天。”
沈鸣玉正色道:“请乔相万不要妄自菲薄,乔相姿容冠绝京都,无人可出其右。”
乔郁道:“沈大人,本相很喜欢听你说话。”
沈鸣玉道:“那是下官之幸。”
乔郁仍笑,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本相在想,你同元将军说话是不是也如此舌粲莲花,才会让元簪笔在你对他这般不利的情况下,还愿意留你一命,而不是,”他点了点窗子,“扔出去祭路。”
沈鸣玉面上不显,后背已湿透,道:“乔相,下官……”
“你说,”乔郁扬手示意他闭嘴,“元簪笔知不知道你做的事?”
“下官不明白。”
乔郁闻言笑得更厉害了,“他以真心待你,你以何待他?”他语气骤利,“沈大人可知晓,你手中这些,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莫须有的东西,已足以让元簪笔成为众矢之的,足以在论罪的时候削了他的权,罢了他的官,”乔郁对着面色泛白的沈鸣玉笑,“要了他的命。若是这样,本相该好好感谢你才是。”
沈鸣玉面带怒色,言之凿凿:“乔相虽为百官之首,却也不能污蔑下官谋害国之良将,这样的罪名下官担不起,”他利落起身,“下官先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