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的眼睛清且亮,不像乔郁的眼睛,即便面无表情,眼中也像是笼着层淡淡的雾,既软又叫人看不清楚。
他别过头去,拿腔拿调,“既然元将军诚心相邀,本相便赏脸去将军那一叙。”
这墙元簪笔少年时上过无数次,这次也上得轻车熟路,风度翩翩。
他站在墙上才看见乔郁其实是坐在墙边的,墙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已用厚实的松木板搭成了一上下坡度极缓的台子,乔郁的轮椅就在平台上。
乔郁一动不动,道:“将军要是真的要请本相,恐怕要下拜帖,从正门进来,正大光明地邀本相过来才……”他未说完,挑衅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只剩下一句,“你做什么?!”
元簪笔不是第一次这么抱他了,双手从他膝盖下穿过,干脆利落地抱起,像搂着一床被。
站在下面等了许久的寒潭抬眸看他。
元簪笔朝寒潭略一点头,又跳了回去。
小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死死抓着元簪笔衣襟的乔相,在这是不是我能看的东西之间来回犹豫着,最后把脑袋转了过去。
元簪笔道:“小雪。”
小雪道:“大人,我马上就走!”
元簪笔道:“再去拿一副碗筷。”
小雪一路小跑着进去了。
元簪笔将乔郁放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递了个梨给他。
乔郁深吸一口气,仿佛才缓过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元簪笔道:“你方才说邀你要下拜帖,从正门进。”
“有何不妥吗?”
“有。”元簪笔说:“烤好的肉会冷。”他又递了串鹿肉给乔郁,“冷了不好吃。”
鹿肉串烤的恰到好处,在灯下油光微闪,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