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绵软,但是在看坟人心中如同催命曲一般,当下头摇如捣蒜,颤着声音道:“没有,大人,埋在这的大多家徒四壁,哪有什么东西拿来祭拜,一年到头都没有几个人来,小人不可能记错。”
乔郁点头,对寒潭道:“三天了,顾家还没有人回来?”
寒潭道:“没有,邻居说是顾家夫妇老来得子,现在儿子没了,不愿在中州住了,许是回冀州投亲戚去了。”
先前他让人去找顾轻舟的父母。
顾轻舟因上谏而死,朝廷当然不会给他家什么优待,三皇子又说他利用顾轻舟,难保不会将顾家一家杀人灭口。
乔郁命人找到顾家父母,然他们只在顾轻舟下葬那一日出现过一次,之后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乔郁被三皇子三番五次的到访弄得心烦,干脆直接出城,眼不见为净,因为顾轻舟的事情一直查不出什么,干脆自己来看看。
乔郁不耐烦道:“埋好,回府。”
他不高兴得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应对乔郁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说话,一定不要说话,多说多错。
仵作摘下脸上厚厚的一层黑纱,随便把尸体的血肉抹在了上面,摘了面纱,他其实是个英俊的青年人,笑起来还有一只酒窝,“大人,就这么回去?”
乔郁面无表情地问:“你想下去和他增进感情吗?”
仵作立刻道:“不敢。”
他要是说敢说不定乔郁真的会让他去和顾轻舟做伴。
寒潭推乔郁上车。
乔郁拿车上润湿的绸巾擦了擦手,虽然他一点灰尘都没有沾到手上。
“为何呢?”乔郁仿佛在喃喃自语,他近乎无意识地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仵作正要去朝看傻了的看坟人要点清水洗手,就听乔郁道:“检查一下他的锁骨,膝盖还有脚踝,有没有铁刺或者铁环。”
仵作震惊道:“大人?”
他虽然不讲究,但绝对不会把擦过死人肉的黑纱再蒙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