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爷子在内间吼他,“忙着呢!要什么自己拿!”
小雪随口道:“那我就自己拿了。”
他在药架子上翻来翻去,依照记忆抓了个安神的方子,拿纸一包,塞到怀里。
小姑娘从里间端着一盆飘着纱布的血水踉踉跄跄地往出走,血水把衣服下摆都弄湿了。
小雪跑过去接过来,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道:“里面是谁?怎么伤成这样?”
小姑娘是吕老的孙女,才到小雪腰那么高,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小雪先前听吕老叫她如意,大约是小名,小如意先道了谢,才脆生生道:“不知道,他说上山遇到了土匪,被土匪砍的。”
小雪把血水往后院一泼,拎着盆和小姑娘往里面走,“被土匪砍的?我们来时倒没见到。”
如意笑呵呵地说:“因为将军神武,土匪都不敢来啦。”
小雪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孩子夸赞,无可奈何道:“我说了我不是将军。”
他拎着木头盆大摇大摆的进去,吕老看见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不能再打盆水进来吗?”
“您不也没说要打水吗?”小雪嬉笑着反驳,目光随意在那伤员身上一落,腿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还在不停往外渗血,脸上被一层药糊住了,看不清面孔,“以前吩咐我的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官,您老现在和二品官一个待遇,就别挑三拣四了。”
吕老怒道:“你以前是娘娘伺候皇上我也管不着,快去!”
老爷子自水患以来诊治不少伤员,情况严重后更是夙兴夜寐,小雪从未见过他睡过觉,他对官府了无好感,对现在这些新来的还能正眼相看,愿意和小雪打交道已经是小孙女磨了许久的结果了。
“哎,去了去了。”
“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药钱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