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雪的信件毕竟性质特殊,来人不敢怠慢,连转交乔郁都不信任。
或者说,正是不信任乔郁。
月上半空时,元簪笔终于回来了。
信使见到元簪笔如同见到救命恩人,忙不迭交给身上盔甲还冒着血腥气的元簪笔。
他大概是怕这身吓到人,因而进城之前全员都拿河水冲了甲胄缝隙里的血。
元簪笔颔首,面甲下神色不可知。
信使累了几天,被人带过去歇着了。
乔郁漫不经心道:“抓到了几个暗哨,眼下粮价太高,留着无用,我命人杀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脑袋用石灰和冰保存起来了。”
要是梅应琴在这恐怕又得腹诽他杀人如麻丧心病狂,杀了人还不算,还得留下人头。
元簪笔道:“乔相是觉得……”
“我没觉得,”乔郁一笑,“能与世家永以为好乃是天大幸事。”
他的否认和承认差不多。
乔郁这么做是觉得他们与世家的事情还不算完,日后这些人头都是极好的要挟之物。
活人和死人用处差不多,但如乔郁所说,粮价太贵,养着无用。
元簪笔摘下面甲,撕开信封。
小雪洋洋散散写了三四页,前一页大概就是和元簪笔寒暄的废话,“小雪问你如何?”
乔郁语气绵软道:“好得很,他怎么样?”
好个屁。
自从粮食运到之后他除了统筹诸城事务还多了一样和世家东扯西扯,聊得都是正确无比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