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回握了兄长的手,却什么都没说。
他看那人的笑容缓缓消失,最后只道:“别做傻事。”
元簪缨身上的伤日渐恶化,有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清醒。
他和元簪笔说了几句话,又睡了过去。
梦中,犹在喃喃自语,“你小时候就不爱笑,整日板着脸,我原以为让乔郁同你在一起,你们二人一动一静,恰好互补,现在想想,竟害了两个人。”眼泪从元簪缨苍白的脸上滚落,“你还问过我什么是君子,我说,”
“虽千万人而吾往矣。”他轻声接道。
不知元簪缨梦中听到了没有。
“有天你忿忿扑到我怀中,说做君子太累了,你不想做君子。乔小公子在一旁说那做个小人呗。你气得差点没叫他出去,乔小公子就说你这样的心胸,还能叫君子。”
元簪缨又开始发烧,他似乎都有点烧糊涂了。
“簪笔,别回来了。”他喃喃道。
终其一生,元簪缨确实担得起光明磊落四个字。
只是光明磊落有什么用?
元簪笔拿书的手攥得发青。
不还是,谁都保不住吗!
不还是,连自己都保不住吗!
元簪笔缓缓地吸了口气。
他重重摔下书,书桌上一阵乱抖,听得外面的人奇道:“怎么?你生气了?”
元簪笔一怔,道:“乔相?”
乔郁散漫道:“正是本相,哎,本相送你的桃子好吃吗?”
元簪笔看了一眼一口未动的桃子,还未吃咽了下去,只说出一句,“好吃。乔相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我看我的夫君难道也需要有事?”乔郁理直气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