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人往往苛求挚爱,不允许半丝欺瞒,何况是乔郁这样的疯子。
乔郁道:“难道无往不利的周大人也有失手的一天?”
周甚艰难道:“已,已问出了幕后之人。”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十人都曾为军中效命。”
乔郁笑了,道:“周甚,你是被自己的刀子割到舌头了吗?”
他语调还是绵软,其中森然冷意却听得周甚一惊。
乔郁只要服从,听不得这样言左右顾其他的敷衍。
周甚道:“这十人皆是军中精锐,是……”他硬着头皮,顶着乔郁似笑非笑的目光一口气说了下去,“与元大人关系匪浅。”
乔郁喝了口茶,觉得这消息也没什么,只不过为什么元氏会参与进来?难道元氏和方氏还有什么他不知道他亲缘吗?
“元老大人几时参与起军中事了?本相却从没听说过。”他扫了眼周甚,道:“你还有话说?”
周甚一撩衣袍跪下,深深叩首,不敢去看乔郁的眼睛,他道:“非是老大人,是,是元簪笔,元大人。”
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咔地一声。
周甚不抬头,行刑多年,他已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婢女惊叫一声,“大人!”
乔郁偏头,说:“嘘——”他似乎有点苦恼,面上竟流露出孩子一样的茫然,“你静些,让本相好好想想。”
随后声音大了些,仿佛什么东西碎了。
茶水泼到了乔郁身上,幸好水已经凉了,没有烫到他。
“啪。”
有个东西落到周甚面前——是碎了一半的茶杯。
乔郁手中伤口血肉模糊,还有几片细碎瓷片,伤口并不太深,但在这双毫无瑕疵的手上就显得尤其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