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顿了顿。
他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没想过会来得这样快。
他说:“是。”
他答得这样毫不犹豫。
乔郁竟不知道该说他虚伪,还是赞他坦荡。
为何会有人觉得元簪笔心思单纯,不会撒谎?
为何从前连他都这样觉得?
“你知道本相的心思打算,你便在本相身后推波助澜,”乔郁嘴唇翘起,他嘴唇上没什么血色了,白得和面色不分伯仲,“可笑本相当日还以为你会怀疑顾轻舟之死是本相一手策划,还跑到你府上解释,”他大笑,“元璧呀元璧,你当日看见本相冒雨前来,是不是觉得本相像个笑话?”
可笑他怕元簪笔与世家绑在同一条船上,可笑他还不解元簪笔为何看不懂局势,可笑……他还想救他!
元簪笔哪里需要他乔郁救,此人心思细腻手段精明,将多少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所见者却都觉得他久在边境了无心机。
元簪笔见他眼底泛红,眼中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乔郁会笑,也会哭,更知道什么时候该笑该哭。
他这时候本该扬起冷笑,好整以暇地等待元簪笔的解释,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