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想了想,伸手抽走了乔郁的笔。
乔郁挑眉,一句你做什么还没说出口,右手就被五指交差着握住。
元簪笔掌心比他热,肌肤贴合,乔郁差点没甩开他。
元簪笔道:“乔相说的有理。”
乔郁冷笑道:“本相当然说的有理。”
元簪笔并没用力,动作十分轻柔,“只是方悦年纪还小,万事皆不知晓,杀他无益。”
乔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虽有几分恼怒,却没有将他的手甩开,“方才本相的话可是白说了?”
元簪笔握住他手的力气像是握住一朵极娇贵柔软的花似的,“但我知道,你不会杀他,”他手指收拢,仍是不怎么用力,却宛如枷锁一般圈住了乔郁的手,“对不对,月中?”他的语气比他握住乔郁的手指的力气还要轻柔。
要不是腿上有旧伤,乔郁一定已经拍案而起骂元簪笔无耻了。
哪有他这样的人,看起来公私分明冷淡无情,实际上比谁都会用私情让旁人心软,偏偏他自己还是一副端方平静的样子,好像用手段使心思的人不是他一样。
元簪笔这声月中又轻又软,较素来拿拖长了调子腻乎乎当有趣的乔郁更软,软得一寸一寸地刮过他身上,叫人骨头都麻了起来。
乔郁想问你到底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倘若记得,元簪笔是怎么做到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同他温声细语地说话的。
他心思转了一圈,更不高兴了。
虽然不知道方鹤池和元簪笔达成了什么交易,但若非他手中攥着方悦,元簪笔绝对不会坐在他面前,同他又哄又骗地说话。
元簪笔做事目的太明确,他看得清楚明白,叫他得偿所愿又失望至极。
“元大人,”乔郁声音里含着软和的笑,“若是本相以后罢了大人的官,大人凭借着这样哄人的本事封疆拜相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