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缨道:“先生学养深厚,同僚又随和,簪缨在兰台一切都好,请父亲放心。”
元璁景微不可查地点头,道;“你我一向放心。”
元簪缨似是有点好奇地问:“外面跪着的那个小童是谁?我瞧着衣饰简单,莫不是哪个公子的伴读?”他语调随意,还带着点笑,“就算犯了错也不该在那处跪着,应领回自己院子内罚才对。”
元璁景回头。
元簪缨自然看到了父亲沉下来的脸色,神情疑惑又惶恐道:“父亲怎么了?”
元璁景冷冷道:“看来簪缨在兰台没什么进益,反而不同之前了。”
元簪缨立在那让他骂,并不反驳,道:“簪缨不解父亲何意。”
元璁景道:“你先前说瞧那小童衣饰简单,莫不是哪个公子的伴读?你自开蒙以来不用塾师,一直由我教养。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教了元大公子以衣饰取人,你而今又在兰台,我倒不明,元大公子的习气,应怪罪我,还是怪罪你那学养深厚的先生。”
“簪缨在外少有人管教,学了些轻浮的毛病,”元簪缨道:“多谢父亲提点,日后必不会再犯。”他恭恭敬敬地说完,又轻轻说了一句,“当真不是伴读?也是,去年我见几位小公子身边的伴读都比这小童穿的得体些。”
元璁景听他说的话更怒,道:“那是你弟弟!”
元簪缨不解,“哪位弟弟?我怎么没见过。”他尽量让自己说的委婉些,“倒是个素净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温声细语说的宛如火上浇油。
元璁景虽怒,怒的却是大公子以貌取人,而非对元簪笔不重视的事实被长子以这样一种方式点明,他道:“这孩子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内宅,你没见过是自然。”
元簪缨忧心忡忡道:“身体不好就更不该跪着了。”
元璁景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关,莫在为些小事分心。”
元簪缨颇为赞同地点头,道:“前几日簪缨在兰台遇见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