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出手,将伏在床边半死不活的元大人揽到怀中抱着。
元簪笔身体僵硬着,靠到乔郁身上时还在轻轻颤抖。
乔郁本想嘲讽一番,开口却比自己想得温柔耐心好多,要是房中有第二个人恐怕听了这个声音都会觉得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他让元簪笔靠在自己怀中,手指轻轻将他黏在脸上的长发挑开,明明有千言万语想问,只道:“没事了,元璧。”
元簪笔颤得更厉害了。
看见他,乔郁无端想起阿璧,阿璧有一次丢了几日,找回来时瘦了一大圈,毛更是脏得不能看了,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乔郁抱着,只觉得又轻又冷,颤得不行。
他便伸手,摸猫那样地摸了摸元簪笔的脊背,摸到了凸出的脊骨,硬得硌手。
“没事了,没事了。”乔郁安抚着他,一如元簪笔将他从静室带出那样,“我在呢,元璧,没事了。”
乔郁低下头,能看见元簪笔紧紧闭着眼睛,面色白惨惨的,脸上却再没有一滴眼泪。
乔郁是温热的,和梦中的元簪缨不同的温热。
元簪缨的温热让他觉得奇怪,让他觉得惶恐,乔郁怀中的温度却让他安心。
元簪笔想,你知道乔郁是什么人吗?
他显然是知道的。
可他无法笃定乔郁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一直讳莫如深。
他不能说不敢说。
他不清楚乔郁的所作所为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又一次同皇帝联手做局,亦或者他只是皇帝用着顺手的一把刀,现在到了皇帝想要换一把新刀的时候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郁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