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无力的手已扼住了青年人的喉咙,青筋因为用力根根隆起,在这双消瘦的受伤,显得尤其骇人。
元簪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微微张开嘴唇,面上因为无法呼吸而泛起了潮红,可他的眼神那么倦,那么冷淡,哪怕因为窒息,他的眼中氤氲着欲落不落的水汽。
一滴水从元簪笔的脸上滚落。
不是元簪笔的眼泪,是乔郁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哭的,他也不愿在元簪笔面前哭,仓皇地伸出手,眼泪却越擦越多,满手湿淋淋的一片。
这样湿滑的手怎么能杀人呢?
元簪笔闭上眼。
元簪笔声音轻得几乎要碎在喉中。
元簪笔说:“别哭。”
那滴悬而不决的眼泪落下,滑入鬓发。
乔郁顺着水痕看过去,只看见了一根掩盖在青丝中的白发。
他便被烫到了似的松开手,将还沾着眼泪的脸贴在被他留下红色淤痕的喉咙上,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元簪笔。”
原来在他梦中,元簪笔是这个样子。
元簪笔也该是这个样子,世家出身,父亲疼爱,兄友弟恭,自小被教养得好,是个光风霁月,不沾阴谋,不染算计的漂亮少年。
元簪笔见他这个样子,也顾不得什么了,大步走到乔郁面前,似乎想看看乔郁的情况。
乔相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