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温和极了,对于任何一个儿子他都没有过如此耐心,然而乔郁却觉得毛骨悚然,宛如被什么冰凉的虫蛇缠饶了脖子,既叫人害怕,又叫人……恶心。
乔郁道:“顾渊渟狼子野心,若让斛州军冒然进入中州,臣恐生变。”
皇帝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乔相听到元卿去斛州勃然色变是因为担忧国事。”
乔郁躬身道:“陛下能体察臣之用心,是臣之幸,亦是中州百姓之福。”
皇帝赞赏般地点头,似是有几分欣慰地说:“你明白朕心中所想,朕很高兴。”
乔郁心说明白什么?明白太子之事乃是皇帝默许?明白皇帝不会杀他?明白皇帝好些事不言明,两人心照不宣?
乔郁清楚的很,因为清楚自己还有用,故而有恃无恐。
但元簪笔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元簪笔也绝对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赌注!
皇帝道:“朕叫元卿来看你,他说事态紧急,他不敢耽搁,不然还可再见一面。不过无碍,你们年轻人日后还长,不拘于朝朝暮暮。”
乔郁颔首道:“是。”
倒没有继续反驳。
“太子之事,乔卿不必担心。”这是皇帝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