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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 照破山河 885 字 4个月前

元簪笔道:“谢陛下。”

皇帝靠着椅子,头疼总是打断他的思绪,因而他慢慢道:“乔郁可还好?”

元簪笔回答:“乔相平安无事,尚在门外等陛下传召。”

皇帝摆摆手,并没有宣乔郁的意思,“乔郁自入朝为官以来,青云直上,朝中无人敢直面其锋芒,从未受过今日这般苦楚,”他这话是体恤乔郁,早在元簪笔意料之中,他听着,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想起静室里,满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少年人来,“他性傲张扬,虽青年人难免张狂,但行事还是稳重一些的好,此番有惊无险,权当磨一磨他的性子。”

“陛下为乔相计之深远,以乔相聪慧,定能感念陛下之心。”

“朕无需他感念,”皇帝显然了解乔郁为人,他端起还飘着热气的汤药,皱着眉喝了一小口,才道:“太子在哪?”

元簪笔起身,“臣与殿下之军相遇,殿下不能敌,已被生擒,现秘密关在城外,余下叛军知己罪孽深重,不敢抵抗,束手而降。臣来时见诸位大臣皆在城外迎候,为天家颜面,未将太子送入城中。”

皇帝缓缓点头,忽地嗤笑一声,“朕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的主意,偏偏遇人不淑,”他擦磨两下药碗上的花纹,“陈秋台看人眼光极准,太子从小就爱跟在自己舅舅身边,到头来却不像陈秋台半点。做太子,能至谋反这一步,便是山穷水尽背水一战,”他提起亲子谋反,半点愤怒也无,反而有些说不清的失望,“成则已,不成满盘皆输,还要连累好些人。”

这种话元簪笔接不得,只得静默地听着。

“朕的好太子,”皇帝如此下定论,“确实不似人君。”说完,他赞赏地看了元簪笔一眼,“你思虑缜密,太子谋反这样的事情,确实不该广而告之,你做的很好。”

“谢陛下夸赞。”元簪笔应得恭敬。

皇帝漫不经心地问:“季微宁可还活着吗?”

季微宁见元簪笔之军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元簪笔可不觉自己用兵如神到了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