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说他身体不适,他就当真身体不适一般地躺在床上歇息,任外面喧嚣。
他身边摆着两堆拜帖,一堆被撕成了碎纸,一堆还完好无损地放着。
乔郁慢悠悠地撕着手里言辞恳切,笔法优美的书信,仿佛那只是一张微不足道的废纸。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乔郁把撕好的纸扔到一旁,从另一堆里找出了一份颜色得他心意的放在手中,他懒洋洋道:“无论是谁来了,都不必来告诉本相。”
那人道:“纵然是三皇子殿下?”
乔郁手上动作一顿,他抬头,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是元大人。”
元簪笔关门,自若地走进来。
乔郁随手把还没撕的拜帖扔到床上,一手撑着脸对元簪笔道:“元大人,本相说了本相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陛下下旨令本相休息,此时莫说是三皇子,就算是陛下,本相也不会见。”他轻轻嘶了一声,“不过元大人为何在这?就算是白日,无主人许可而入其卧房,非是君子之礼。”
元簪笔站在他对面,道:“我有话说。”
乔郁道:“我却不想听。我与大人有些交情,不愿意叫人赶大人出去。”
元簪笔慢慢道:“寒潭不在,乔相却要命谁来赶我走?”他居高临下,“乔相,不知对你一贯忠心耿耿的侍卫,为何不在此处?”
乔郁撑着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面上笑容却更盛,“我本以为必死无疑,没必要再连累他人,我若出事,他留在这无非是陪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