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何尝不知刘曜心中早有打算,不过等自己言明罢了,干脆遂了他的心意,一并讲出他心中所想,他道:“殿下,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
刘曜似吓了一跳,愕然道:“乔相这是何意?”
乔郁攥了攥拍的生疼的手,自若道:“自太子殿下逝后,陛下膝下成人皇子不过数位,”皇帝于女色一事上远不如于权位一事上热衷,“除却您,便是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四殿下出身,恕臣直言,不过宫中八品女官之子,在后宫多年,陛下并无优容厚待,七殿下因病双腿落下残疾,无论如何,都不能承继大统,眼下,唯有您与五殿下,如殿下所言,陛下更属意五殿下,臣的用意,殿下可明白?”
刘曜大惊失色,但与下首的乔郁对视,对方无畏无愧地看过来,堂堂正正,冠冕堂皇。
他在心中感叹,不愧是父皇重用之人。
说起谋害亲弟等事,竟如同说起一件平凡小事一般自若平常。
如此狠心,刘曜暗暗庆幸,乔郁并不全然对皇帝忠心耿耿。
只是这样的人,做一柄刀用来铲除异己是很好的,但用乔郁,绝不是长久之计。
刘曜垂眼,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乔相此言,必引得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刘曜收敛了满面悲戚,忽而厉声道:“此乃祸国之言,乔相欲意何为?!”
乔郁冷冷地想,诚是如此。
乔郁道:“既然如此,臣不胜酒力,请容许臣先离席。”
刘曜一顿。
他本意是等乔郁再劝说他一番,不曾想乔郁竟要拂袖而去。
更不能起身阻拦,他干脆沉下来,高声道:“来人!将这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压下去,兹事体大,待父皇醒来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