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转瞬即逝,皇帝归都。
来时已是万事繁杂,回去更有两支大军,行动迟缓至极,最最要紧的是皇帝身体太差,受不住远行,每日几乎有一半时间大军都在整顿休息。
但他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已能在侍从搀扶下下去略吹吹风。
不过纵然如此,皇帝仍不见众臣,每次小朝会,唯有刘曜而已。
刘曜倒是三请四请刘昭主政,都被刘昭以与礼不合的由头不轻不重地驳了回去。
马车上,乔郁一手搂着猫,一手翻看着刘曜命人送来的信。
刘昭不喜乔郁人尽皆知,但还不至于如刘昶一般与乔郁有血海深仇,两人毫无私交,他对元簪笔倒颇有好感,但因为乔郁的缘故,往来也不多。
乔郁搔了搔阿璧的下巴,评价道:“刘曜此人,很会见风使舵。”
元簪笔道:“若是看了心中不快,便不要再看了。”
乔郁道:“何不问问我信中写了什么?”
“五殿下与你从未接触,而今掌有兵权,三殿下颇会见机行事,少不得要同你划清界限,只是又不愿意当真同你一刀两断,想必信中多是安抚之语。”
乔郁颔首,元簪笔便又低头看公文去了。
乔郁二指夹着信纸厌烦地敲着桌子,道:“刘曜前后不一,审时度势虽是人之常情,朝中如其做派者甚多,然如刘曜这般明显的却也少见。他若仍与我如常,或者为投刘昭之所好再不与我往来,我对他还不至于厌烦至此。”
元簪笔道:“他恐五殿下会对他不利,身家性命总是更值钱些的。”
乔郁摇头,“以我对刘昭的了解,他非但不会打压刘曜,反而会同他推心置腹。”他捏了捏阿璧粉红的肉垫,待阿璧被折腾烦了朝他恐吓一般地亮出爪尖时又收手,如此往复几次,气得阿璧从他怀中跳出来。“可刘曜不会相信。”
元簪笔只觉膝盖一重,阿璧已跳到了他怀中。
他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