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言厉色,终于将心中秘而不宣的话说了出来。
谋臣多劝他施恩于乔郁,但乔郁阳奉阴违野心勃勃,叫他怎么能将前事一笔勾销?故见乔郁次数不多,每次见到都要维持一副卿乃国之功臣的模样让刘曜自己都难受的作呕。
明明当时不过一依附他的小小幕僚,现今却要他费力哄着了!
刘曜恨不得马上回宫,寻个由头罢免乔郁,此后是杀是留,皆在他一念之间。
他这个儿子对乔郁的不满已溢于言表。
刘曜骄横易怒,不好相与,但好控制,他原以为乔郁想要刘曜上位是为了这个,眼下看来,乔郁与刘曜已离心离德,不论乔郁是不是真心,刘曜得势后都不会再容忍乔郁。
乔郁不是傻子,他怎会看不出刘曜的态度?
皇帝似是困倦一般地闭上眼睛。
乔郁不会束手就擒。
刘曜悻悻住口。
“乔郁对你尚算忠心耿耿。”皇帝道。
刘曜看向床上闭目的皇帝,眼中的阴鸷不加掩饰。
可惜,不能。
皇帝道:“明日可要到王城了?”
刘曜垂眼,恭敬道:“是。”
……
翌日。
大军平安入城。
斛州军无资格入城,只得驻扎城外大营,待休整些时日后再返回斛州。
皇帝回宫之后精神比往常更不好,服下安神药后便昏昏入睡。
刘曜暂居宫中,住所与皇帝寝宫不过百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