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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 照破山河 889 字 4个月前

乔郁当然能察觉到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些视线恨不得将他的皮从身上扒下来,然而他此刻心中的不解不比任何人少。

皇帝略喘了口气,道:“元卿。”

元簪笔正要下拜,皇帝却温言道:“不必跪。”

他今日和蔼得宛如平常人家长辈,却令元簪笔恶寒。

皇帝看着元簪笔沉静的面容,仿佛极欣慰地笑了,道:“元卿只长乔郁一岁,持重沉稳却远甚于乔郁,”他不称乔郁为卿,反而直呼其名,明明该是生疏,却无端透出一种亲昵,只有家中长辈直呼晚辈名字才算失礼轻蔑之举,皇帝今日待乔郁,又与父亲何异?“卿与乔郁素有深交,朕望卿日后在乔郁身边多加提点。”

皇帝好像嫌刚才群臣还不够失态,更有此言,连元簪笔面上都有愕然。

倒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譬如空有虚职爵位的几个皇家纨绔子弟,心说既然如何,何不再锦上添花,给两人赐婚算了。

这话由淮王说十分合适,有人忍不住推了推淮王,淮王却不知道什么缘故,神情凝滞地站着,被推了数下才反应过来,低声道:“何事?”

反正整个大殿都在议论,这人小话也就说的光明正大,“淮王爷,何不向陛下请旨赐婚,乔啊……现在应交璧候了,璧候与元大人定都会对王爷十分感谢。”

淮王以袖掩唇,小声回答:“本王可不去,万一两人无此意,本王岂不是促成了对怨侣?”

“臣,遵旨。”元簪笔对周遭议论毫无反应,他语调没有分毫变化,却能体会到其中的郑重。

乔郁目光灼灼,朝皇帝道:“臣叩谢陛下,日后定更忠于职守,百死不足以报陛下之厚爱。”

谁也不知道他谢的到底是封侯,还是谢皇帝之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