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佩下拜道:“殿下既要属下死,属下即可寻死便是了,何必劳殿下动手,属下死在这,还会弄脏殿下的地,得不偿失。”
刘曜拔出佩剑,在手中掂量一二,忽地将佩剑掷了出去,砸到允佩身边。
佩剑寒光四射。
允佩叩首道:“多谢殿下。”
刘曜见他毫不犹豫地拿剑,喝道:“放下!”
允佩跪在刘曜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捧剑。
刘曜一把夺过佩剑,插回腰间剑鞘,“起来说话。”刚刚发完火,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更十分疲倦。
允佩依言起身,站在刘曜身侧。
刘曜冷声道:“元簪笔言边疆将欲动兵,要孤允他借调斛州军和一半中州军,并甲胄二十万,粮草银钱不计其数!”他提起此事面容气得扭曲,恨不得用腰间佩剑将元簪笔斩杀,“孤如何不懂其意,边疆虽不稳但到底还有魏阙,他元簪笔要做什么,无非是借着此事揽权罢了!”
“可笑父皇才不上朝半月,他精心选出的纯臣直臣便敢如此大逆不道!”
允佩取来侍婢小心送来的茶,待刘曜说完才递上。
刘曜喘了口气,唇边刚沾了一点茶水,只觉得水温不合心意,便直接将茶杯甩出,直直砸在门上,热水与瓷片四溅,吓得那小侍婢扑通一声跪下,不顾地上一堆碎瓷,不住磕头求饶。
允佩见她脸上被划得血迹斑斑,有些不忍,但望着刘曜显然余怒未消的模样,将想说的尽数咽了下去。
刘曜坐在椅子上,眼中血红仍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