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依稀记得她进宫时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一双黑亮眼眸,比先帝所赐的诸多珍宝更为耀眼。
元簪笔站在暗处,神情有些模糊,他点头道:“我会告诉月中。”告诉乔郁,他的生母是一个怎样出色的女子。
听到这个称呼,淮王笑了笑,他看着元簪笔好像看着第一日入朝觐见的元簪缨。
他想说当年元簪缨恩宠甚隆,可直呼皇帝的字,然而元簪缨结局如何他们都知晓,一把病骨支离,面南引火自尽,死前三缄其口,再被伤病折磨得神智昏茫时也不曾抱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还想说,君臣有别,任谁做了皇帝心都不会像从前,还是要早早认清,勿要走上一条无可挽回的路。
可他只是说:“其实皇兄当年,同现在,十分不同。”
若皇帝如当年这把,元簪缨怎么愿抛却一切只为实现皇帝心中所愿呢?
纵然方才百官朝贺时乔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率先拉起半跪在地的元簪笔,然而……故人心易变。
元簪笔知他好意,只道:“多谢王爷提点。”
话已至此,两人皆无话可说,淮王不多时便提出告辞。
元簪笔仍旧按原路走回去。
他想起那些没看完的东西,忍不住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
有朵花吧唧一下落到了他肩膀上。
元簪笔转身。
乔郁从树丛中跳出,一面朝他走来一面摘头发上脸上的叶子。
元簪笔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乔郁叉腰,看着他的表情更加理直气壮,“别叹气,再叹气你也换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