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里确实有一人在青楼里同另一人传递消息, 收消息那人臣不识得, 但他所握扇柄处有一印记, 臣甚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源头来。”
“除此之外,臣什么也没有留意。”
灵犀甫一低头, 额头抵着袭袭凉意的地面,碰出一声闷响。
身前的人有片刻的沉默, 似极力被拉回的理智, 淡声道:“那印记何样,驸马可还记得。”
“臣记得,方方正正的边框里是一道棱形的图案,”灵犀顿了顿, 望着木质地板上雕刻着浅显的花纹, 皱了皱眉,“似是一只即将要振翅高飞的飞禽。”
赵清岁忽的冷笑一声, “是么,这印记倒是显现出主人的雄心壮志。”
“只是不知这副翅膀,能否承纳下他的雄心壮志。”
赵清岁声线低沉,比起前一刻高声的斥责,这时更像是带着杀意在后方紧盯猎物的猎手。
灵犀的指尖触底,顺着木板花纹的弧度回弯。
“殿下。”
她轻声唤她。
“嗯。”
赵清岁无意识的应她,连杀意的尖锐都隐去大部分,单音节发出声之时才后知后觉。
“就算他有翅膀,臣也会为您将它斩断。”
灵犀的声音分明轻又缓,尾音甫一落,立时便有戾气显出来,但汇聚在身前时又避开赵清岁而去。
更像是……将她小心翼翼护在中心的一层保护膜,不分理,也不分情,是非黑白就算颠倒,也会以赵清岁的一句话而为准。
身前人伏于地,案几上昏黄的烛光,自侧方落下来,往日里一贯挺直的脊背,此时却微微带着些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