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酒只有他能酿造,刚开始他都没在咸阳兜售。后来结识李鼠后,才算是打开咸阳的销路。可问题在于,秦始皇是从哪搞来的草酒?
“咳咳咳!”还是喜比较聪明,立刻会意道:“卓君勿要觉得奇怪。咸阳廷臣关系错综复杂,有什么好东西经常会互相品鉴。汝之草酒在咸阳可是相当闻名,皇帝知晓也不奇怪。以皇帝之能,这草酒焉有在他们之手的道理?”
“也对……”
卓草了然点头。
脑海中则出现个着黒服的胖子,捧腹大笑。
“额滴额滴,都似额滴!”
咳咳!
看到密封好的陶坛,屠睢便想掏钱来着。要知道草酒在咸阳价钱可是相当高,就这一坛子草酒没有五百钱,想都不用想。
“老夫来的匆忙身上未带钱,这枚玉佩便赠汝抵债。”
“不用不用,这是我赠予屠公。”
“哈哈,这可不行。”屠睢笑着摇摇头,“此事若是让御史知晓,只怕又得谏言告奸,还有一身麻烦。”
他现在位居九卿,不知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绝对不能错。秦国对贪污索贿是零容忍,特别是那些御史全都盯着死死的。
打个比方说,卓草现在受命出差都某个地方。那么他得自带干粮,到了专门的邮驿后根据他的官职爵位会有对应的饭食。爵位高的话,还能有肉羹吃。但是,绝对不能扰民索民。
卓草也只得收下玉佩,苦笑着点头。他不收钱,其实是想让屠睢欠他个人情来着。以后遇到了也好说话,没准还能与他方便。没成想人屠睢看似粗犷,却也是精明的很,压根不上他的当。
“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先告辞。”
“喜君,如记得要跟上。”
“唯!”
喜恭敬作揖。
望着玄鸟卫离去,卓草则是盯着最后面的两人看着。而后看向喜君,指着那两人道:“喜君,为何我总觉得那两人好似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当地看到过他们?”
“不可能,他们可是玄鸟卫。”
喜连忙摆手打消卓草的疑虑。
我的个天!
卓草该不会是认出来了吧?!
因为秦始皇一直留在泾阳的缘故,玄鸟卫自然得要陪伴左右保护安全。偶尔被卓草看到,也属实正常。只不过现在当地来往的商贾开始增多,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卓草都没在意。
“我认错了吗?”
卓草挠头不解。
难不成,真有这么相似的人?
“卓君勿要再怀疑,玄鸟卫乃自大秦锐士中选拔。无一例外皆是顶尖高手,寻常游侠都无法近身。想要成为玄鸟卫,三代都得为秦效力,不得有任何污点。纵一国之力,不过八百余玄鸟卫而已。他们负责贴身保护皇帝,怎会在泾阳?”
“是这样……”
卓草若有所思的点头,放下戒备心。
“喜君觉得这赵成会如何?”
“抢夺豫州鼎乃死罪!”喜神色淡漠,而后继续道:“但陛下素来偏袒宗室子弟。昔日中车府令犯下死罪,便被其赦免。此次赵成罪当夷三族,但想来不至于此。若吾猜的不错,他会被除去宦籍,流放至巴蜀之地。至于赵高……”
喜说到这便顿了顿,没有再言。按理说他是不该说这些的,免得卓草多嘴。但是他知晓卓草的为人,绝对不至于干这些事。既然卓草问起,他便提个一嘴。
卓草了然点头。
不用喜再说下去,他心里也已明白。赵成论能力才华远远不如赵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去宦籍,再流放至巴蜀之地也算正常。至于后续的死活,秦始皇想必也不会再管。若是赵成效仿吕不韦饮鸩自杀,那也和他无关。
而赵高位居高位又有能力,怕只是小惩大诫。
“卓君,吾还要去咸阳为皇帝贺寿,便不多再逗留。此次汝献上豫州鼎,想来能出尽风头。大寿后,卓君之名必会响彻举国。届时,想必汝也不用再担心赵高。”
“嗯。”
喜望着卓草,其实他现在也不用担心赵高。秦始皇都快把他给宠上天咧,赵高若真的敢对卓草不利,怕是赵高的脑袋都不保。这次拿赵成开刀,只怕也是为了敲打赵高。
“喜君,我这其实还有些东西也算是贺礼?”
“嗯?”
“都在这泥巴里。”
“莫非是红薯?”
“不,是马铃薯。”
“……”
喜自是不知道土豆的,他前段时间可忙的很。
“除开土豆外,还有纸。我这人比较实在,这次钱粮就不要了,我只要爵位。若是给的多,我兴许高兴还会将造纸之术献上!”
“善!”
喜顿时满意点头。他真想告诉卓草别这么麻烦咧,当面和秦始皇讨要不就成了?非得让他当个传声筒,实在是麻烦的很。至于那造纸术,其实扶苏基本也都会了……
当然,卓草这次的想法还是不错的。
不再讨要钱粮,只要爵位!
并且还愿意主动献上造纸术,实属难得。须知此术足以造福千秋万世,今后天下读书人皆要感激于卓子。有名有利,怕是能令诸多名仕大儒抢破头。
卓草这么决定除开要爵位外,也是不想太引人注目。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全民公敌,遭受廷臣的围攻。若非适逢皇帝寿宴,他都不愿意拿出来。隔三差五来个新鲜玩意儿,哪个大臣不眼红的?
“卓君,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