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你小子可真刑!像卓草这么年轻可铐的牢实人,可真不多了。
蒙毅恨的是牙痒痒,倒不是说喝了掺水的酒。主要是卓草这厮太过可恶,枉他们在寿宴上各种吹这酒多珍贵多好喝。搞半天,里头竟然掺了水?!
“不成,我还得通知下去。以后这酒得多酿点,皇帝喜欢喝酒,那这质量可得严格把关。还有这些什么粉条之类的,产量也必得提上去。这几日偏偏是农忙,真是头疼。”
卓草深深的叹了口气。当初他们那都是地下小作坊见不得光的,所以产量非常的低。基本上只够他们自己吃的,存货其实很少。现在秦始皇大笔一挥,他这些买卖都相当于是得到了认可。
“不必着急,不是说可以缓三个月吗?”
“兵贵神速啊!这三个月怕是就在更正秦律咧,我现在趁着他们还没搞,不得赶紧把存货都出了?这样连商税都不用交,岂不是美滋滋?”
秦始皇嘴角抽了抽,得亏李斯今天没过来。若是听到卓草这话,怕是要得气的吐血。这几日李斯忙的是闭门谢客,天天和杨端和研究怎么对付卓草。
按照他的说法,自从卓草出现后,他的事务翻了好几倍。他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要是卓草又捯饬些什么新玩意儿,那就只能按照卓草的意思推行试点咧。对于这种作茧自缚的行为,李斯深表佩服。
“你……你可真刑!”
“实在是穷怕了,么办法。”卓草回过头来,“小苏,你也饿了吧?待会吩咐庖厨也给你下碗面尝尝,正好厨房里头还有点剩下的。”
“……”
看着卓草离去,扶苏脸色发青。
他好歹也是堂堂公子,让他吃剩下的?!
不吃!
打死都不吃!
待庖厨端上来后,扶苏瞥了眼。
好像有点意思嗷?
最终食欲战胜了理智,扶苏端起陶碗便大快朵颐。他本身就饿的够呛,闻到这羊汤素面的香味后自然也忍不住。他在宫中的伙食,可都没泾阳这好。
“现在,可知汝做错了事?”
“知道了。”
扶苏乖乖的放下饭碗,低头认错。他这其实就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当时他也是一腔热血想着给卓草出头,结果却偏偏引发诸多没必要的麻烦。
“汝为公子,一举一动皆是不俗。不论做任何事,都需三思而后行。”
“儿臣明白。”
秦始皇轻描淡写的站起身来,拂袖道:“朕观当地的确是不简单,方才那曲辕犁也颇有些独特。扶苏,汝待会问问他去。”
“唯。”
扶苏心里又是咯噔了下。
得,啥事都让他去做。
这若干不好,怕不是又要挨骂。
“那草堂也已开学,这几日汝便留在此地安心教书授课,免得引他怀疑。他对算学一道也颇有见地,特别是那数字更能省去不少功夫。搭配草纸,今后算起来也更为方便。”
“的确如此。”蒙毅在旁附和道:“吾便转增治粟内史算盘与口诀,还有那独特的记账之法。其言的确能省不少力气,甚至还准备推行至各地。”
“此事不着急,让他主动献上再说。”
秦始皇拂袖挥手,他其实能感觉的到。卓草似乎是察觉到些异样,上次便在试探他,这次更是在试探扶苏。得亏扶苏反应够快,否则只怕是已经被他给识破。
“另外,通知玄鸟卫。命他们今后暗中保护尽量远些,并且隐匿踪迹,万万不得让其发现。”
“唯!”
秦始皇站在庭院中间,望着地上遍布着的青草,嘴角不禁扬起抹笑容。卓草就是秦国的野草,生命力旺盛。春风吹动下,这野草会越来越旺盛,直至遍布整个秦国!
砰砰砰——
就在秦始皇沉浸其中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却是响了起来。
“开门!”
“卓正,你给我开门!”
“你有本事借钱,你有本事开门呐!”
嗯?!
秦始皇眉头微蹙,什么情况这是?
突然之间,怎会有人上门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