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不帮。”
“行,我和雎鸠说你去女闾的事。”
“……”
胡亥脸色顿时涨红,放先前李鹿绝对不敢这般放肆。两人虽说关系亲近,但他素来是牢牢占据主动权。只因为他是公子,而李鹿只是丞相之子。可在泾阳呆的时间久了,渐渐的也没再提及此事。
“这事后续我背锅,你放心就好。”
李鹿非常干脆的拍着胸口,反正不论他是否主动,那最后都是他的问题。
“阿鹿,你为何不找他要呢?”
卓草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他们只要说出个缘由,自然会给他们。
“那多没意思?“
“啊?”
“偷偷摸摸的,很刺激!”
“……”
李鹿就属于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在咸阳就这样。很多时候能换正常法子去做,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他不缺钱可手脚就是不干净,就喜欢偷鸡摸狗。他就是喜欢追求刺激,什么事新鲜有趣,他必然是会去尝试。
在泾阳则收敛许多,不像先前般放肆。
“小草先生。”
“嗯。”
路过庭院,他们就与卓草打了个招呼。
李鹿和胡亥对视了眼,便已知晓该怎么做。二人合作多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老办法,胡亥便先留下与卓草周旋。趁着空隙,李鹿偷摸跑去书房找钥匙。得手后,二人再连夜从地窖里面顺些东西。
“先生,我有个问题。”
“什么?”
“人是怎么来的?”
“额?”
“我是怎么在母亲肚子里的?”
“……”
“通过运动后,就有了。”
“什么运动?”
“睡觉。”
“怎么睡得?”
卓草回过头看向蹑手蹑脚的李鹿,淡淡道:“你们俩不用故技重施了,老老实实过来吧。管龠我已收起,地窖里面也没冰块。”
“咳咳……”
“……”
李鹿尴尬的笑着,“先生误会了。”
“误会?老公输今日方才与我提及,说你看他炼铁冶铜热的很,扬言要给他准备冰块去热。你小子不就是想跑地窖里头,偷冰块?”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少在我这扯皮。”
卓草要连这点事都猜不到,那早就挂了。正所谓时势造英雄,经历过这么多事,是人都会改变的。坚守后世的道义,只会被人视作蠢夫。
“你小子每次出发点都是好的,偏偏做起事来不择手段。想想也没办法,都怪你爹教的好。那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玩意儿。”
“对,都是我爹害的!”
李鹿连连点头。
卓草瞥了他眼,给了他个毛栗子。
这小子可真是混账!
他骂两句就算了,李鹿也骂?
李斯要是在场,不得吐血?
“这几日天气是热了些。”
扶苏在旁挥着纸质的折扇。折扇自然是从卓草这坑来的,他还亲自在上面题诗,是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打工人!
他总觉得这两句怪怪的,却又不明所以。
反正折扇很好用,实乃装比……祛暑利器!
“他比先前强了些,知晓公输先生热的难受,还知道主动送些冰水。”扶苏一边扇一边道:“只是府上确实没有冰块祛暑,想要的话只得去县城购买。小草,你去年冬季为何没有存冰呢?”
“没这功夫。”
去年?
去年冬天他爹刚回来,带回来一大票麻烦。每天忙的是团团转,还一不小心当上乡啬夫,稀里糊涂的又爵至左庶长。然后还和张良等反贼有了纠葛,他压根没时间考虑这些。
况且,他家里头也没条件存冰。
要想存冰,就得挑三九腊月天最冷的时候。然后还得挖口井,寻常的地窖效果还不好。这井是越深越好,再把冰块运送进去。再铺上兽皮稻草这些,最后再把井口给封死。等到夏季需要用冰的时候,再命人下井去取。所以,当地都称呼这种冰为深井冰……
他先前也曾试过,只是效果不佳,还把地窖弄的和沼泽似的。到后来,他也就干脆放弃了。
“那只能去县城买了……”
扶苏长叹口气。
早知如此,他先前就去买了。
“买?你脑子呢?”
“额?”
“家里头有条件储冰的,压根就不缺这点钱。只担心自己不够用的,还会拿出来卖?我听说,就是皇帝都不舍得用,连公子都没份。”
“胡说!”
“咋滴,你是公子不成?”
“我当然……不是!”扶苏无奈道:“可我也曾去过皇宫,公子扶苏夏季每月都有冰可用。宫中凌人专执冰块之事,还不至于连公子都用不上。只是小草你说的有道理,用的起冰块的也不会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