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安托腮趴在一楼栏杆上,虚眯着眼瞟向远处。
塑胶操场上,几个少年在打球。
篮球在人群中传来传去。
也不知这么多人追着一个球跑,有什么好玩儿的。
眼前视线被高温卷起扭曲的浪潮,她被太阳烤得皱了皱眉,脸颊蒸得通红。
恬安蹙着眉被阳光刺晃了下眼,视野一片青黑。
她歪了歪头,思绪飘得有些远。
一个月前,她搬了个家。
这是第几次搬家,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她出生于单亲家庭,在她印象中有关父亲的记忆很模糊,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恬父恬母为数不多的几次坐下面谈的机会里,都是以竭斯底里的争吵作为结尾。
恬安估摸着这次急匆匆搬走,大半原因都是因为爸爸。
但用妈妈的话来说,是为了给她一个芝兰之室,学孟母三迁。
经过数天辗转,才打算长期定居在这里。
北京,作为超一线城市,是繁华到连夜晚的星空都被城市灯火掩盖的地方。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
她顺利进了f高,融入得还算不错。
万幸,一切都比预想中的要好。
“安安,安安?”
一个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
恬安倏忽间回神,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一旁的云奕。
云奕是她在这个陌生环境里,唯一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
“你冰淇淋还吃不吃了?都要化成水了。”
恬安后知后觉的“啊”了声,如梦初醒。
她低头,想舔去融化的奶油,然——
她前脚刚吐槽完,报应后脚追了过来。
一颗篮球横向飞过来,带着股劲风,擦过她的鼻尖,不偏不倚的砸中她拿着冰激凌甜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