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和恬零是一前一后来的。
此时上课铃早已经打响,走廊上空荡荡,教室里隐形传来一阵阵朗读声。
许是走得急了,恬零身上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小西装,袖子挽至手腕下,露出纤细白皙一截小臂。
她踩着高跟鞋上楼,进到室内时,江母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
都是同一栋楼的邻居,江夫人自然是认识恬零的,大概惊诧了那么零点五秒又很快回复了平静。
见双方家长都到了,鸡头面色才有所缓和,随即转头朝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恬安和江衍说:“你们俩去外面等一会。”
恬安悄咪咪瞥了恬零一眼,有些庆幸不用留下接受审视。
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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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没有暖气,寒风刺骨。
恬安背手站在门旁,抬眼望着远处灰沉沉天空。
门内传来些许谈话声,却听不真切。
说到底,到现在,恬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过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罢了。
只是大人们觉得这样不对,所以她不得不被迫接受惩罚,承受他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江衍定定的站在她身旁,想说些什么,却又好像不知如何开口,又沉默下来。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恬安才彻底领会了今天零下的温度。
她一呼一吸间都蹿起一团白雾,很快又随着风散去。
她脸颊被风吹得冰凉,两颊留下一团红痕,鼻尖也红彤彤。她吸了吸鼻子,活动着冻得不太利索的手指,只觉得寒从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