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眠终没接话,等着他继续下去。
“眠终,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孟启书垂下眼眸,继续道,“小时候调皮捣蛋从孤儿院翻出来,结果遇上了绑架,后来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又被逼得跳了江。”
“就是因为这事,稀里糊涂跟副本绑定了关系,虽然后来系统被我骂自闭了,很久没再出来烦我。出副本后,我又回到了那个孤儿院,因为失踪了好几天,被罚了好久。再后来,有人说我长得很乖,就把我从孤儿院领走了。”
“但我本身就不是个乖的性格啊。”孟启书小声嘟囔一句,“在新的家庭吵吵闹闹直到考了大学,才算正式断了联系。也算是……互相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我记得你考的是心理系。”宁眠终道。
“啊,是。”孟启书抓抓脑袋,有些烦躁,“当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想通过学习一下心理学缓和一下人际关系,后来才发现是白费功夫。”
“我养父母是搞文学的,家风比较严,不苟言笑的那种,所以我在那里一直算是属于格格不入的吧。得亏他们不管怎么看我不顺眼,从没说把我扔回去不管什么的,只是上了大学后,就再也不联系罢了。”孟启书语气里满是无所谓。
但宁眠终知道,能让孟启书介意到产生阴影,甚至逃避离开副本,这事哪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如果离开副本后的生活并不如人所愿,那么第二次经历同样的副本,真的还会有人能面色不变、若无其事地继续过本吗?
不离开副本,就意味着悲剧的不再上演。
根深蒂固在内心的恐惧,才是阻碍他求生的本因。
“启书,”宁眠终指尖勾一下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扣过去,与他十指交握,“别怕。”
“离开副本后,你看到的只会是你所热爱的一切。没有过往,没有痛苦,你想做什么全凭你自己的心意。”
孟启书看着他,良久,笑一下:“谁怕了?”
“嗯,不怕。”宁眠终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过来,抱在怀里。
“眠终……”孟启书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小声道,“我其实还是很想跟他们好好交谈的,可惜,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