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他妈,俩胖的是他舅,高个的是他妈的情人,剩下那个不认识。”夏叶初说。
林慕卿听了一惊,哪有当妈的用那么恶毒的话骂自己儿子的,门外,梁天祺的妈似乎骂累了,拧着眉跟两个弟弟埋怨:“再问问狗仔,是这个门吗,还是对面!”
林慕卿家门口有垃圾,客厅的灯也亮着,不知道几个人是怎么合计的,竟然转头猛砸她的家门,还拿着把钥匙企图开门,夏叶初冲过去在里面反锁,梁天祺的妈反应过来,再次叫嚷起来,叉着腰骂起来:“王八蛋,给老娘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林慕卿递过去一根大甘蔗,是昨天买的还没来得及吃,躲进卫生间,拿起涮墩布的塑料桶伺机而动。
第四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概是开锁的,仅用了半分钟就拧开了门锁,夏叶初一甘蔗过去,直砸锁匠的脑门,他冲出去,带上门,楼道里空间狭小,刚一出去就被梁天祺的大舅当胸打了一拳,转过身又接了他二舅一拳,夏叶初刚开始还投鼠忌器,现在彻底怒了,抬脚把两个舅舅踹翻在地,又砸了情人一棍,拳头跟不要钱似的往几个人身上上抡,三个人好吃懒做惯了,没有实战经验,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叫苦连天。
梁天祺的妈看着这情景一下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撩起袖子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嘴巴,长指甲在顺着脸到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边打边骂:“臭鸭子,我找我儿子,你帮他藏什么钱,少他妈多管闲事!”
夏叶初的脸立刻就红了,他不好跟梁天祺的妈动手,只得护住头脸,下个月底要去电影节的颁奖典礼,听说他已经入围最佳男配了,这张脸多么重要,说抓就抓了,气得他直咬牙。
梁天祺在里屋听着这动静再也待不住了,开门冲出去大喊:“我是王八蛋你就是王八,”纂起拳头使劲往自己胸口上擂,“来,往这捅,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条命是你给的,现在还你,我的钱你随便花,花完了儿子在那边等着你!”
梁天祺的妈听了这话气得大骂他不孝,“该死的崽子敢威胁你老娘,反了教儿了还!她是你妈呀还是你娘们儿,把钱全给那头,认贼作父的东西。”说完手脚并用地往儿子身上招呼,连掐带拧,又抡又捶,衣服都扯坏了,胸口被抓了无数道血痕。
方文泽和老师一起趴在门缝冷眼旁观,一个没拽住林慕卿就冲了出去,梁天祺妈背对着她,以为这就是夏叶初的家,根本没防备屋里还有别人,林慕卿把水桶往她头上一扣,推着她往墙上一按,抓起一根手指头使劲往后撅,梁天祺妈疼得直叫唤。
林慕卿掰着手指不撒手,沉声道:“你找谁我不管,这是姑奶奶的家,容不得你撒野!”转头对方文泽说,“电视柜下面的盘子里有把剪子,拿过来。”
方文泽遵命,飞进去,又飞出来,手掌按在梁天祺妈的肩膀上,林慕卿抄起剪子齐刷刷地给她剪了指甲。
学生们本不与这事相干,这帮人又来势汹汹,他们没必要拼命,现在看着老师打架,也冲出去绑了三个男人,夏叶初打开自己的家门,推着几个人进去。
梁天祺跟妈对骂完,身体蜷缩成一个长条,像是一头被打了太多年的小象,条件反射似的发抖,蹲在楼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慕卿取下照在梁天祺妈头上的水桶,梁天祺妈转身要扇她嘴巴,瞬间就被方文泽抓住手腕,绞到身后。
梁天祺妈被绞地生疼,头上直冒汗,认出林慕卿,恶狠狠地说:“好一个国民教授,好一个读书人,打起架来跟老娘们儿一个样,被窝里藏着个鸭子不说,还敢勾搭着我儿子离家出走,怪不得到现在都没人要,老男人玩烂的贱货,不要脸,呸。”
夏叶初听了羞辱忍无可忍,揪起她的领子往地上一摔,一只脚还踩在她情人身上,“闭上你的臭嘴,自己是什么正经人,傍着老的包着小的,现在没钱了,把儿子往死里榨,今天是我林晨揍的你,尽管去爆,咱们对着爆,皱一下眉我林字倒着写,看咱俩谁先死!”
梁天祺妈惹不起夏叶初的妈,夏叶初的妈是珠宝商,投过不少电影电视剧,好几个女星都是她捧红的,她一个靠身体吃饭的半老徐娘,现在唯一的资本就是儿子,但这资本一部分给了他爸,剩下的跟夏叶初绑在一起做了买卖,她连个毛都捞不着,不过到底是怕这小子手黑,真把她揍一顿哪里受得了,拽着自己俩兄弟要走,林慕卿把胳膊一横,拧起眉冷冷地看着她,“骂我是贱货就算完了?”
梁天祺妈梗着脖子嘴硬,“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说你是贱货又没说错。”话是这么说,语气到底是软了,后一句声音小的像文字哼哼。
“那女的是他妈,俩胖的是他舅,高个的是他妈的情人,剩下那个不认识。”夏叶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