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乱,容蕊不想再多花心思看顾陆离,便让他呆在屋中,自己去了蝶衣的房中。
此时蝶衣已经清洗过,房间里还有些血腥味。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额上蒙着巾子,倒没有了平日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着也有些可怜。
听说大夫已经来过,开了药方。此时正在厨房煎药,屋子里除了林妈妈,还有些楼里的姑娘。
见容蕊进来,也没人招呼她,因为此时林妈妈抓着蝶衣的手,神色不善地问道:“你跟妈妈说实话,这孩子你知道不知道。”
蝶衣这时已经缓过了神,有些委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妈妈给我的药每次都喝的,谁知道怎么就有了……”
林妈妈还有些不信:“你小日子没来,怎么不告诉我?莫不是想学着枫叶……以为偷偷生了孩子就能从良?”
蝶衣此时眼里已经噙了泪:“林妈妈哪里的话,我不是还照常接客呢吗?我若是真的想怀孩子,怎么敢这样!小日子迟来几天也是有过的,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又哪里会跟您说。”
她这样说,林妈妈才信了,终于收了怒色,摸摸蝶衣的手道:“我想也不是,你最是听话不过。你看枫叶,当初为了张生偷偷怀孩子,最后不是也打掉了?我跟你说,要想从良可以,银子攒够了妈妈也不会做恶人。若是起了别的心思,别怪妈妈没提醒你们。”
她这话透着严厉,其实是为了震慑楼里别的姑娘。当初枫叶与张生相好,可是没钱赎身,便偷着倒了汤药怀了孩子,后来肚子日渐大起来,再也瞒不住。当时林妈妈发现后二话不说,直接灌药打了孩子。那事儿也有五年了吧,后来枫叶还是老老实实攒够了赎身钱,才被放出去。这事儿说起来,那些在楼里呆了有些年的姑娘都记得,想起林妈妈的狠厉手段,不由得一颤。
这话也把蝶衣吓着了,她哭道:“妈妈这样说是让我死吗?您是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