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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季淮抬起头,同时把手也往上伸,声线干哑。

唐秀儿忍着绷紧的神经,小步小步挪过去,小小声开口又说,“这一副药是刚抓的,都是好药材。”

之前那副药他都没喝,直接打翻了,还对她大发了一通脾气。

季淮什么话都没说,接过之后就喝了起来,大口大口喝,最后一滴都不剩,见他喝下,唐秀儿松了口气,赶紧又去接过碗,眼眶都红了红。

他肯喝药就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此时,季淮又靠着墙,闭上了眼,正在接收剩下的记忆和情感。

这一世,他是一个猎户,季父去世得早,季母一个人辛辛苦苦养三个儿子,拉扯大一个又一个,让大儿子娶上了媳妇,又倾家荡产让二儿子娶媳妇,最后轮到他的时候,家里已经掀不开锅,而季母还因此累病了。

大儿媳和二儿媳不养她,打发她跟着三儿子生活。

而他作为三儿子,没有本事,又有一个病重的母亲,也是无助。后来,季母让他跟着胡猎户上山打猎,这样还能有点收入。

他十岁就跟着胡猎户上山,一打就是十年,后来,胡猎户去世,他就一个人上山,这些年打来的猎物都拿去卖了钱,给季母治病,不能卖钱的猎物,都拿回家给季大哥和季二哥两家。

因为他时常进山搜刮一些肉食和野味,原本对他们嫌弃的两家人也渐渐有了好脸色。寻常人家一年才能吃上一两回肉,他们两家不一样,隔三差五就被分到半只野鸡半只野兔,还有各种野味,伙食可谓是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