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蒙发泄完了，也恢复如常，他转过了视线不再看兰心，手慢慢的收紧，终于还是从胸腔内发出一声：“嗯。”

兰心的手一僵，东西就这样掉在了地上，随之冲出袋子洒落了出来。

那是很多很多的白色药片。

“你，一直知道吗？”兰心哆哆嗦嗦还是问了出来。

“知道，从六岁开始你喂给我的药片我一片没吃过，这些只是今年你给我的，我搜集了起来。”

“你，你，你……”兰心吓得跌倒在地。

江蒙像是鼓起了勇气，转身看着兰心：“妈，是的，我一直在配合你装傻。”

江蒙指着这个院子：“妈，你还记得吗？当初在这里的时候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

“你说，如果能让你过十年的舒坦日子，你就满足了。”说着，江蒙眼底有隐忍的决绝：“今年的这个月是刚好十年。”

他履行了十年之约，那接下来是不是也要她来遵守？

兰心还在震惊中，而江蒙又继续说道：“而本来，我是想要劝您去自首的，但是姐姐察觉到了，她发现了我的心思，她察觉到问在渐渐的暴露自己是个正常人的事，她没阻止我，更愿意成全我，但是她的成全是自己去自首，她还是在成全妈妈你，她帮妈妈你去顶罪了。”

说着，江蒙悲痛的闭了闭双眸。

“妈，犯法就是犯法，偷来的日子该还了，小时候我们不懂也不敢，但是人会成长更会学到很多，姐姐在还恩，用最愚蠢的方式，可是你呢？”

忽然兰心意识到江蒙要说什么，然而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果然听到江蒙说道。

“姐姐每一次学习成绩好，学校想让她去参加市里或者省会什么活动的时候你就匿名信一封举报她身世不好。中考，高考，你在这里面搅乱了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而这些我从来都没和姐姐说，但是姐姐真的不知道吗？她只是因为你每每说的那一句‘大宝啊，我都是因为你才这么苦的。’扪心自问，妈，如果你觉得生了姐姐是你的苦海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

“难道我们就活该被你用来利用吗？”

“我，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蒙，你听妈妈说，妈妈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