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压得很低,好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将宁辞的耳廓灼烧得滚烫。
生气的小粘糕一秒泄气,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风轻云淡,闪躲的漂亮眼睛却将他的心虚暴露殆尽:“你在说什么?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玉米肠,晚了就没有了。”
楼争渡给他逗笑了:“近墨者黑,你家那小贼猫果然是和你学的。上次是饭卡,这次是校服,你跟我说说,你下次还想偷拿什么?”
宁辞被他说得羞愧难当,他原本打算考完试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的,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支吾道:“我听不懂,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呀……”
因为心虚,少年的语气有些弱,尾音就拖得有些软糯了。可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并不会让人想放过他,反而更激发出人的恶劣因子,让人想把他逼到死角狠狠欺负,直到眼角都被逼出红意才肯罢休。
少年的脸颊像水蜜桃夹心的雪媚娘一样,羞意渐渐晕染上来。确实是到饭点了,楼争渡觉得肚子有点饿。
于是决定速战速决:“你的衣服?oversize?行啊,弄潮儿啊。”
他倏地伸出手将少年的后脑勺摁向自己,宁辞猝不及防拿手挡了一下,脸才没有压进他的前襟里去。
楼争渡平时身上是一股和他本人气质很不符的木质松香,沉静中透着暖洋洋的气息,现在这股气息里还掺杂了奶甜奶甜的椰子味,糅合成恰到好处的暧昧。
“那我身上这股味儿怎么来的你给我解释解释?”
小粘糕不吭声,楼争渡故作思考地挑了挑眉:“不说?不说我只好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同学来问问他我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宁辞这才被逼急了似的,忙扯住他袖子:“不可以!”
楼争渡差点憋不住笑:“为什么?”
就算他敢叫,被叫到的人也不敢真的凑上前,他不过是吓唬宁辞罢了。
考完试的教学楼总是空得很快,但走廊上还是有那么几个冷冷清清的人的。几个结伴而行的女生挽在一起走,频频朝这边看来,还隐隐传来几声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小粘糕变成小蔫包了,彻底臊眉耷眼:“只有我可以闻……”
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随便让人闻他身上的味道,即使是穿在楼争渡的身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