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右丞头上一个包,脸上一个红巴掌印,坐在二楼上想着玄英山的事。
小福女头上也一个包,坐在他对面,气鼓鼓地说:“小流氓!你昨晚是不是欺负我了!”
“哼!骨子里不知多毒的暴力女,又在装无辜,我才不理你”,王右丞白了她一眼,扭过头不睬她。
楼下的蛛线又断了一根,有人从梨园进了楼,是昨晚的黄鼠狼妖。
她依旧一身黄裙子,端着一托盘的热汤面、油条和炸糖饼,婉儿带笑地说:“快来吃早饭!听说你们伙食不好,族长和夫人特遣了我来伺候你们饮食。我叫黄淑淑,与你们队长昨晚在祠堂里见过了。”
王右丞一早将昨晚的事都告诉了队员们,几人皆心说:“原来这就是那个要喂队长吃嘴上胭脂的小妖,果然十分好看。”
王仙儿和小福女开心至极:“终于不用吃傻狍子们做的猪食了!”遂甩开后槽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几人皆夸黄淑淑的手艺好。
她化成人样的年纪并不大,与三个女孩不多时打成了一片,像多年的小姐妹一般。
小福女昨天没逛集会,吃完早饭拉了众人一齐去逛。
集会上,北极岛的人多了好多,皆是些高手。路过一座酒坊,里面传来咿咿的唱曲声,华荣与昨晚搜查自己小楼的三个结丹期高手正在凭栏饮酒。王右丞遂笑着问:“几个哥哥,今天不用去值守维持秩序么?”
他将沽酒女唤到身边,将四人的酒钱给结了。
花荣开心地说:“白得了玄英山的钱,还不用出力,自然清闲了。”
另外三人纷纷谢了王右丞,其中一人说:“玄英山的头领们已接管了结界和集会守卫的位置,几天的工钱也一齐给结清了,说咱们北极岛的人只需在族长继任大典和两家婚礼上观礼就好。我们才偷来浮生几日闲,正要去‘格斗骰’翻本去。”
王右丞与他们作别,走在自己七人队的后面。王仙儿在他耳边说:“哥哥,卓颜良将全部守卫换成了自己人,他似乎信不过别人。”
“此人疑心很重,卓王孙不死,他不会安心的。他将自己亲信悉数派出,已穷图匕现,卓王孙离开玄英山后就会被干掉。”
“卓孙两家人不管么?”
“出了山,死在妖邪刀下,与卓颜良可没干系”,王右丞笑道。
王仙儿戴着面具,隐在他身后问:“既然出了山和结界才好动手,在山里的这些动作是为防范卓王孙一党的势力么?”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有些太刻意了,感觉又不全像。”
“哥哥对于玄英山的事,抱什么态度?”
王右丞耸耸肩道:“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事,隔岸观火更好。”
王仙儿沉声说:“但感觉你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了。”
“你也有这种感觉?”
王仙儿点点头,“隐隐有这个想法。”
“我才不要做别人内斗的棋子呢!”
小福女拉着众人去看把戏,王右丞伺机拉起王仙儿的手,附了一小团纸在她小手里。
“这是昨晚海棠树下,小乔儿塞给我的。”
“什么重要的话,连口都不愿意张,非要以这么神秘的方式给你?”
王仙儿说着展开纸条,只见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你小子没有一座十八进的宅子,一万万北极币做彩礼,休想来提亲娶我姑娘。看完吃了纸团,免得别人瞧见,说我这个丈母娘在卖女儿!”
王仙儿奇道:“这不是什么打紧的话,怎么”
她话未说完,王右丞揭开面具,一把将纸团塞进了她嘴巴里。
“快吃,快吃。反正你天天嘴巴不停,别人只当你吞了个丸子”,王右丞催道。
王仙儿艰难地咽下纸团,委屈地说:“我待会就去找嫂子告状去!”
“我没房没钱,她可就不是你嫂子啦”,王右丞笑着说。
虽面带着笑,心里则疑云深深:“牟玉昨晚将小乔儿叫过去,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这个纸团。她不好当面跟我说话,也不好亲手交给我东西么?”
卖把戏的人正在变戏法。
只见一穿黑灯笼裤、梳一条灰白辫子的老头拉着一黑衣小女童绕圈给众人看,一个猴妖“锵锵锵”地打起了小锣。老头又拉出两口红漆漆的箱子,并挑中小福女上台检查它们。小福女验证无误后,又按照老头的意思将黑衣小女童关进一口箱子,并上了道锁。
“锵锵”两声锣点,老头盖了一块红布在上锁的箱子上,并摇头晃脑地念起法来。
又一阵碎锣点,他掀掉红布,打开了箱子,那小女童居然不见了。
“锵锵!”
小女童接着从另外一口箱子里站了起来。
围观的人皆喝起彩,猴妖立即来打钱。
王右丞扔了一张票子过去,伸手将小福女拎了出来,搔着头问:“福儿姐,我要娶小乔儿啦!”
小福女毫不意外,坏笑道:“你与她忍不住做了羞耻的事,不娶不行了吧。”
王右丞一愣,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可不嘛。只是现在有一桩俗不可耐的难事”
“文修真人找你要彩礼了?”小福女嬉笑着问。
“昂,足要一座十八进的大宅子和一万万北极币哩!”
“噗”小福女喷了他一脸口水,惊道:“小乔儿已残花败柳了,居然还叫价这么高?!”
她深表同情地拍着王右丞肩膀,建议起来:“我有一良策,可保你一个北极币也不用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