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武百官而言,大晟始终是沈家的天下,殿下姓楚,想让他们心甘情愿承认您的身份,恐怕得费上好大一场波折。”
楚明歌唇角绽开:“事情还未查明,仅凭舅舅的一封信,孤并不能肯定和宫外互通消息的就是沈琢玉。”
慕容昭笑道:“这个自然。倘若没有掌握其他的线索,微臣也不敢贸然惊扰摄政王。”
楚明歌神情镇定,袖中的手缓慢握成拳。
说话间二人已走入内室,慕容昭拿出一只木匣,交到楚明歌手中。
楚明歌启匣,目光一寸寸游移过匣中的物件,眸光渐渐变得寒冷。
“舅舅此举,是要将外甥逼到乱臣贼子的路上吗?”
慕容昭绽开一缕微笑,雅致眉眼盈然生辉,如珠如玉:“事到如今,殿下做与不做又有何区别?”
楚明歌缄默,周身散发出瘆人的杀气。
慕容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心慈手软也是情理之中,有些事你做不到,舅舅便帮你一把。”
“你别忘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一同筹谋的,届时事败,谁也逃不掉。”
慕容昭谆谆善诱:“别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赔上自家的身家性命,那就不值当了。”
话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楚明歌肌肉线条绷紧,呼出一口浊气:“好,外甥知道了。”
他抓起木匣拂袖而去,慕容昭望着他杀气腾腾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暗影里飘过一抹艳丽的杏子红,一个妙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父亲,您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吗?”
“聪明人恼羞成怒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楚明歌对自己的软肋一清二楚,目前,他是不会,也不敢不能跟我翻脸的。”
慕容岫柔柔笑道:“父亲深谋远虑,女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