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私心,倒是你,平不像是这般好心的人。”
慕容岫笑容一滞,旋即道:“偶尔善心大发一次嘛。”
楚明歌冷哼了声,似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楚明歌多疑,解释得太多,反而更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楚明歌径直将人抱回理政殿,刘太医趁着云绯睡着,剪开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了伤口。
单薄的衣衫和化脓发炎的伤口粘连着,刘太医手一抖,床上的人便皱着眉头发出低低的“嘶”声,楚明歌的眼神冷得像冰:“轻些。”
刘太医两腿战战,大冷天活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虽说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只是那副血肉模糊的惨状亦看得人心生怜悯。
慕容岫有些不忍地移开目光,忍不住埋怨:“你也真是的,好歹跟了你十年的人。”
楚明歌俊美的脸上一丝表情亦无。
刘太医给那些斑驳惨烈的伤口上了药,又以白布包扎好了,楚明歌这才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云绯静静躺着,呼吸匀绵平稳,睡着的时候,倒没有那么可恶了。
他的唇瓣苍白,面色憔悴而消瘦,眉心的小痣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楚明歌握住他的手,细长的手指覆着薄薄的茧,是常年握剑所致。
他无声叹了口气。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心的。
让他脱离锦衣营,不再过见不得光,性命悬在刀尖上的日子,作为一个满手鲜血的暗卫,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底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