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应雷和另一人守着,一灯如豆,仅仅照亮出一方小天地,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人,薄衾盖在他身上亦没有任何起伏,他紧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呼出的气息中满是铁锈味,听得人也要不忍起来。
云绯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走上前去。
应雷守在床榻边,看见云绯便点头示意,云绯看清床上男人的情形,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捏了一把。
他从未见过楚明歌这种模样,失去了昔日的浩然威势,生平第一次显露出脆弱无助来。
原来,楚明歌也不是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
应雷递了个眼色,云绯会意,跟着他走出草屋,只留另一个侍卫守候。
“其他人呢,怎么只剩了你们两个?”
“其他人都死了。”
云绯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消息,浑身血液霎时冻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应雷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咬牙切齿:“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沈琢玉和慕容昭心思着实阴毒。”
“殿下和清河郡主大婚当日,慕容昭带了一队皇城守卫将大婚的宫室团团包围,道路皆被堵塞,我们的消息传不到外头,殿下便带着我们和慕容昭的人马交战,原本、原本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应雷顿了顿,无比惋惜地摇头:“紧要关头,慕容昭挟持着沈琢玉出现,殿下一时心软,让他过来。沈琢玉趁殿下不备,捅了殿下一剑,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叛军一拥而上,重伤了殿下,拼上了数百人的性命,才将殿下送到此处。”
云绯越听心头阴霾越重,应雷恨恨道:“沈琢玉这条毒蛇也就罢了,只怪殿下没有早日杀了他,最可恨的是提眉,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知他何时投靠了慕容昭,和他们里应外合,给殿下下了慢毒,毒性发作,导致殿下昏迷不醒,伤口难以愈合。”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青趁着天黑出去抓药,意外看见你在街上,便通知了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