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斗者嘴走远,顾南浔看了看手里的伞,小小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着一只粉红色的胖兔子。
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天,阮妤穿着蓝色校服裙子和明黄色的雨靴,打着这样一把兔子伞,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不去躲雨。
后来她试图把伞送给他,但他没要,冲进了雨里。兜兜转转,这把伞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阮妤和爸爸回到家,张女士一边埋怨丈夫去得太晚,一边拿过吹风机对着阮妤的长发一阵猛吹,直到头发干燥到几乎分叉才罢手。
阮妤直到拗不过张女士,只得由她摆弄。
“对了妈,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学跳舞的那位南老师?”
张女士略一思索:“记得呀,好漂亮的,跟我一样的年纪,看上去比我年轻二十岁。”
阮妤揽住她:“她是走仙女路线的,你是人间富贵花路线,道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比。”
张女士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编排我。”
阮妤把头靠在妈妈肩膀上:“妈,你知道南老师后来怎么样了吗?”
张女士叹了口气:“唉,也是红颜薄命。她当年在离水很有名,不到二十岁就到北京的艺术团做了首席,全世界各地去演出。谁知过了几年,自己大着肚子回来了,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儿子上了高中,长得一表人才,成绩也好,可是她身体不好,不到四十岁就生病去世了。”
阮妤心里一阵酸涩,没想到是这样落寞的故事。
“那她儿子呢?”
“那就不知道了,南老师走得很突然,病情忽然就恶化了,也没有亲人在身边,葬礼上还是几个学生家长去送了送她。我当时也去了,没见到她儿子,听说是被他爸爸接走了。”
阮妤默然。
虽然她不认识这位学长,可是他叫南寻,自己就莫名觉得和他有了连结,很难不为他的遭遇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