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期竹色摇霜看,醉惜松声枕月眠。”他有一把沉沉的好嗓音,像极了低音小提琴,“谭小姐气质卓越,人如其名。”
谭枕月沦陷得何其迅速。
“他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陆昼把纸巾撕成屑,又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我妈生我姐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其实叶逐明虽然不觉得这是多奇怪的事,但联想到那个年代国内的情况,还是道:“然后他们结婚了?”
“不,”陆昼摇头,“陆广带着我姐走了。”
叶逐明:“走了是什么意思。”
陆昼垂着眼皮:“字面意思,我妈为他放弃了留学梦,他却带着她的女儿离开了。”
谭家勃然大怒,谭父甚至冲到杭州找陆广理论,却连人影儿都没见到。
那个项目,陆广做出了无比巨大的让步,谭父可以凭一个园区净赚六个亿,陆广仿佛是以这种送钱的方式来弥补他的过错。
然而谭父并不买账,甚至跟陆氏打起了商业战。陆广一开始没有回应,但在第四个项目也因为谭父的搅局黄掉时,陆氏终于开始反击。他们大规模收购山谭集团债务,入股其他地产业和山谭打价格战,甚至翻出所有和山谭有过财务纠葛的个人和集体,陆氏养的精英律师团倾巢而出,山谭瞬间陷入空前财务危机,半个月不到,公司市值缩水一百六十亿,几近破产。
谭父气到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她那个大哥接手这烂摊子,而立之年,两天就熬白了头。
谭枕月当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却还是强撑着去了杭州。
她运气好,在公司门口见到了陆广,和他不过三五米距离,却隔着七八个保镖,以及一扇厚重冰冷的车门。
陆广依旧清贵,气色比往常都要好。表情淡然,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谭枕月瘦脱了相,病态的苍白蔓延到了嘴唇,几乎见风就要倒。
她手指动了动,忽地跪了下去:“你说过我把孩子生下来,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