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徐沛以为是上面有业务要跟下面对接,跟二愣子一样奔过去打招呼。
迟诨一袭黑衣,面色惨白如纸,缓缓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黄泉阴司里哪儿有人,都是鬼。
迟诨听到这话,表情一瞬醒悟,喃喃道。
“……那就找鬼吧。”
虽然交集不多,但在徐沛记忆里,特动队的正副队长均是风风火火的泼辣性格,似这般失魂落魄的颓靡模样,还是头一次见。
直到回了上头,徐沛才听到人说,迟诨的弟弟死了。
忘川河上雾霭茫茫,迟诨目光落在盛放的彼岸花海,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徐沛一眼。
“我离职了,以后别叫我迟队。”她淡淡道。
徐沛挠了挠头,更多劝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听到过这对没有血缘的姐弟是相依为命长大,却不知道感情有这么深。
他离开了,迟诨看向望乡台。
这座高台足四十九丈,三面坡背均由刀剑铸就。台峰顶处鬼哭之声经久不绝,迟诨在一扇略微生锈的刀面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很多人都不知道迟诨的原型是画皮,但知道她原型的人也都知道她悲惨的身世。
她是一个被父母逆天改命过的画皮。
在所有的妖物里,画皮一族最让上面头疼。他们生来形貌怪异,唯一化出人形的方式便是剥取人皮。基于此,上面专门在滇南某深山为他们划了一块族居地,画皮一族,便以原型安居此地。
地方就那么大,时间久了少不得竞争摩擦,于是有画皮开始向往外面。一对夫妻去新坟挖了尸体剥下人皮,逃离了族居地,他们找到一位高人,为自己刚会走路的女儿谋到了一幅画作绘制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