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诨头也不抬:“治得好,别瞎想。”
迟宿十岁了,已经懂了一些东西,他看着姐姐略微憔悴的模样,不安地晃了晃腿。
“……他们,说我是拖油瓶。”
迟诨脸色冷下来:“谁说的?”
迟宿张了张嘴,怯怯地不敢吱声。
“我问你,你是听我的话还是听别人的话?”
迟宿小声道:“姐姐,我听你的。”
迟诨哼一声:“你只管读你的书,除了我的话——哦,还有你们老师的话,别听其他人放屁!”
迟宿没敢说自己是在前几天的家长会后听到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聊天时听到的,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看到迟诨喝完,抢着收了碗筷,洗干净后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马上出门的迟诨。
迟诨低头穿鞋,迟宿看着她头顶新冒出来的白头发,伸手摁了一下。
“姐姐,不要担心,我会好好活着的。将来我的病好了,换我来保护你。”
迟诨笑了笑,捏了把迟宿的脸,背上包出门了。
迟宿的病早晚要换肾,近百万的费用无异于天文数字,肾源也看不见摸不着,很多次迟诨都在想要不要突破底线,但都承的夷靖局对她监管得厉害,有心犯罪也无力实行。
……这该死的夷靖局!
像迟诨这种具备一定危险性的非人类,每个月还都得到夷靖局单位报备,她每次来都巴不得看到被关押的妖怪逃出来哐哐几下把这破地儿砸个稀巴烂,但老天从来不遂她的愿望,这里发展得越来越大,每次来都能遇见新面孔。
她第一次见到叶逐明,也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