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很暖,可手心还是凉的。
又有什么用处呢?他想,睁大了眼看这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春日渐来,雨气渐湿,沾惹衣角。
大雁开始往北飞回了。
阿奇勒带着遥遥去草场跑马。
遥遥的身子骨越来越坏了,兜了半圈便脸色发白,被阿奇勒裹了一袭两层外裳,安置在敞着门帘的帐篷里。
天边飞过一只孤雁,遥遥探头去看,渐渐看得入了迷,一路相追。
他跑啊跑,跑啊跑,摔了一跤,便止不住地淌出眼泪来。
横空一支箭破风而来,穿透了大雁的脖颈。
“啪”,落了地,鲜血浸草根。
“遥遥,你不能离开我。”阿奇勒看着他,颤着手抱紧,“死也不能。”
遥遥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看着空空荡荡的天空。
他想,他怎么敢离开呢?他身上背负的性命已经这般沉了,再经不起一根稻草的性命了。
可那大雁……大雁死了。
遥遥想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阿奇勒将他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