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进来,”宴蓉走出帐外,命令守夜的奴仆,“把这两具贼人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奴仆看到地上分明是钱嬷嬷母女的尸体,仓惶地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放肆!”宴蓉清楚自己唯一能震慑住这些奴仆的,便是她世子妃的身份。

于是张口就来:“我夫君景王世子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爱我如命。你们可是要跟着我去景王府当差的,敢不遵我的令?”

奴仆们这才赶紧动手。

殊不知帐外树上,还停着一抹人影。

……

后半夜,宴蓉就登船继续赶路了。终于赶在天擦亮时靠了岸,宴家没有一个人来接,景王府也只是派了两个嬷嬷一顶轿子。

这景王府还真垃圾!

娶媳妇都办得这么小气!

宴蓉想在轿子里补个觉,顺便在脑子里过一过古代的生存常识,却被那破轿子颠得七荤八素。

她一颠醒就咒骂景王府,骂完还得接着睡。

毕竟成亲是个体力活,没精神哪扛得过去?

谁想刚到景王府,就跳出个劳什子管家,硬生生把她给吵醒了,“王妃说了,世子又不是头回娶亲,这次不过是为了冲喜,侧门足矣。”

哟嗬!给她施下马威呢?

宴蓉从容地伸了个懒腰,高声问道:“那我倒想问问,圣上赐婚,命世子娶的是世子妃,侧妃,还是侍妾?”

“自然是世子妃了。”管家没好气地回。

“你们竟敢让世子正妃从侧进——”宴蓉的语气陡然凌厉,“是对圣上赐的这门婚事不满,还是对圣上不满哪?”

管家心头大惊!

不是说宴尚书家丢在乡下的女儿胆小怕事好拿捏吗?怎么一张嘴生得如此厉害?

“还不快把正门打开?”

好容易花轿抬进正门,来到喜堂,结果更垃圾的来了——

府上除了红绸,没一点娶媳妇的样子,连宴席都没摆,死气沉沉地比办丧事还丧!

“咯咯!”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

宴蓉透过红纱盖头,看到与她拜堂的,竟是一只器宇轩昂的……公鸡。

这景王世子是快死了吗?连堂都不能亲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