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走时,听见里面男人熟悉的声音。

“想不到你还是个雏儿呢,你寒月姐姐可真舍得。”

她脚步顿了顿,回首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心一横便踏出了别院。

简陋偏僻的小屋里哀号叫了整整半晌。

“小姐就不怕左侍郎府上找上门来?”

秋儿给寒月捏着脚,管不住嘴多问了一句。

寒月一个眼刀子递过去,秋儿赶紧噤了声。

顿了顿,寒月才悠悠开口道:“能被镇国公府上的小公爷看上,那是她的福分,她的母家自然也会跟着享福的,左侍郎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找上门来?”

“小姐高明,是秋儿愚钝了。”

秋儿赶紧奉承着,想了想便又问:“只是……咱们大小姐向来不允小公爷纳贵家妾的,咱们这一番将李小姐送到了小公爷床上,若是被大小姐知道了恐怕要怨恨上小姐呢。”

“蠢东西!”

寒月恼了,一脚将秋儿给踹到地上,秋儿吃痛闷哼一声,赶紧爬起来磕头认罪。

“这事怎可能让姐姐知道?况且,是那李家千金为求她母家仕途才不惜下贱勾引小公爷,我作为她的好姐妹,苦口婆心规劝了,谁知,竟然劝不住呢。”

寒月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茶,呸地一声吐到了秋儿脸上。

“以后不会说话便不说,否则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秋儿眼睛一闭,茶水在脸上流淌,浑身颤抖着回答道:“小姐教训的是。”

菩提庵。

入夜了,菩提庵的门口迎来了最后一位香客。

香客由庵里的小尼姑指引着进到了大殿。

她脱下披风露出一张四十来岁的脸来,脸上脂粉虽然落得重些,但终归是上了些年纪,高龄产子又最为损耗精气,故而再多的脂粉都掩盖不住脸上的人老珠黄的气色。

脂粉堆积得多,反倒卡在了脸上皱纹的褶皱里,尴尴尬尬的惹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