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王二狗靠近,王氏便上前训斥:“青天白日的,你高声喧哗成何体统,你可知这里是尚书府!”
她还是挺顾忌自己尚书府当家主母的面子的,万不能让旁人因这一个弟弟而把自己看扁了去。
那王二狗一听这话,嗓门更大了,哭闹的也更凶了。
“姐,我的亲姐姐啊!你可要为我做主,你交代我办的事我可是办的妥妥的,找那两土包子,教他们话,贴告示,一件不落,最后呢?什么也没捞着,宅子和地也被人收走了,你说这算个什么事?”
王二狗说着,懊恼的使劲拍大腿。
他这几句话正中王氏痛处,她才是真正的人财两空啊,什么都没捞着。
不过这大白天的,虽然京兆尹已经结案,王二狗却堂而皇之上门公然和她讨论这事,未免有些招摇。毕竟在尚书府,还是要收敛一些。
“自己办事不干净白白被人拿捏住把柄,还好意思来找我讨要说法”,王氏一边说着一边给身旁下人示意,“把这市井泼猴给我轰出去。”
“啊,姐姐,你这是过河拆桥!事儿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答应给我的好处却没了,今天你得给我钱,不然我不走!”王二狗见几个家丁朝自己过来,死死的扒住一棵桃树,就是不松手。
王氏见状,越发觉得不成体统:“你真是丢尽了我王家的脸,给我滚出去!来人,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给我掰开!”
“是,夫人!”四周家丁一哄而上,便要掰他手指。
王二狗发出了比公堂之上还夸张几分的鬼哭狼嚎。
“你们在做什么。”内院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威严的声音,听起来还隐隐带着些怒气。
不,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怒气。
王氏内心咯噔一声,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这个声音,她总不会认错,那是她二十余年的枕边人。
宴尚书一身朝服还没脱,此时此刻就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这出闹剧。
王氏立马反应过来,清清嗓子,赶紧上前道:“来了个闹事的无赖,正让下人赶出去。”
开玩笑,若是让宴尚书认出王二狗,这次宴蓉的事就算了,倘若再牵扯出之前自己为他擦屁股而偷偷挪用的钱财和铺子,今日怕就废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