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总归是她的责任,于情于理也该和人家道声歉。
宴蓉潇洒地绕道树后面,来到那个被她砸中的人跟前:“这位兄台,实在抱歉,方才是我不慎砸到了你,你看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我是大夫,可以帮你……”
宴蓉说着说着,忽然就发现不对劲。
眼前这人长身玉立,却穿了一身黑色短打,身上粗布麻衣的模样,再配上那刻意乔装过后的面孔,早已没了平日里的俊美无双,纵使如此,那身上的贵气和风采却怎么也挡不住。
可不就是那景王世子段景蘅。
宴蓉愣在原地没说话,段景蘅倒是很给面子,勾唇一笑,接过她的话道:“我身体尚无大碍,就是近来我那娘子总是下了工不回家,害我犯了相思病,敢问大夫,这个也能治?”
宴蓉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时不时冒出的土味情话,只是默默无声翻了个白眼。
治不了,等死吧。
丹琴上前拱手行了一礼,见段景蘅这副打扮,想来应该也是有要事在身,并没有作过多言语和动作。
宴蓉也看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打扮成这样?”那脸再涂黑点就可以上台去唱一出包青天了。
“为夫说是特地来此偶遇娘子的,你可信?”段景蘅似笑非笑地道。
宴蓉瞪他一眼,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这种鬼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哪一次他莫名其妙的行动,背后不是都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么。
更气人的是,还总是拿她当挡箭牌!
见她存了气,想起上次补办的那场婚宴,应该是让她心中留了心结,一直没散。
自知理亏,段景蘅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娘子,无论如何,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离开再说。”
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宴蓉心想事情也许并不简单,毕竟段景蘅每天活在他那恶毒后娘和精明继妹的严密监视下,能让他冒着这么大风险也要乔装溜出来的,必定不是寻常事。
宴蓉自认还是比较识大体的,至少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当拖后腿和搅浑水的那个。
于是同意了段景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