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尼姑庵,竟有这种东西?”
那纸上画着一对对交缠叠绕成一团的人,每一张纸都呈现出不同的姿势,花样百出,而上面还用彩色的颜料标注出每个姿势的名称,技巧,以及各种逗弄手法。想来,应当是让男子学习如何取悦女子用的。
那么用它之人的身份,便只有一种了。
小倌儿。
可是菩提庵乃佛门重地,怎会有小倌儿呢?
鹤云镜面不改色道:“这些图册都是从菩提庵搜集而来,被封锁在机关精巧的暗门之中,似乎极为重要,咱们的人发现之后,当即就将上面的内容拓印了下来,又给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段景蘅扯着嘴角笑了笑:“镜哥手底下的人,办事确实如你一般细心。如你所言,这藏在菩提庵深处被妥善保管的春宫图册,和那些常去上香礼佛的京中贵妇有关?”
鹤云镜点了点头:“帮主圣明,我们的人跟踪的那名贵妇,被菩提庵中人领至一处地下之后,便被一名文弱美貌少年拥着进了旁侧的房间,想来,这些贵妇去这菩提庵焚香礼佛是假,暗通款曲才是真。”
暗通款曲?
段景蘅冷笑一声,他镜哥用这个词,倒还真是委婉了。
这京城之中,多少个豪门老爷贵妇的,竟无一人可用,无一人可信,逼得圣上来找他这后生共谋江山,想来,并不是无人可用,而是这些人的心思完全没放在对的地方。
老爷少爷流连花街柳巷,纵情作乐,贵妇小姐门也是变着法地给自己找乐子,总是为的就是这一己私欲,还有多少人心中是藏着江山与社稷的?
想到如寒蝉之流的那些个贵妇,一个两个脸上涂再厚脂粉也着不住眼角眉梢的皱纹,膝下还有那么好些个孩子,还去菩提庵这般……段景蘅心中一阵恶寒。
其实,最让他生气的,是寒蝉那老毒妇,不仅纵容丈夫戕害嫡妹,现下就连自己也品行不端,还好意思反咬一口,平白来诬告他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