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马车一路飞奔向前,带起四周处处灰尘,惹得街道两旁,那些正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贩子们口中传来一阵阵抱怨声。
甚至,横冲直撞时,马车两侧的横梁直接掀翻了几处摊子。
摊子的主人皆是着一身短打,年长些的不疾不徐地站起来,收了自己的摊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要回家,仿佛方才发生的闹剧与他无关,仿佛方才被撞到在地的不是他。
而年轻些的就没这个好脾气了,猛的从地上翻起身来,拍了拍衣裳的灰尘,一边往前追一边大声朝那马车骂。尽管这个距离那车上的人早已经听不清楚,他还是骂得很爽快。
“谁让你们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没看见撞到人了吗?!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真是的,出门没看黄历,晦气,我呸……”
那人说着说着,就往地上碎了一口。一旁那年长些的小贩有些听不下去,赶忙过来将他往后扯了扯,直至扯到人烟稀少些的地方,才道:“赶紧闭嘴!你小子是嫌活腻味了?”
那被拉扯着的年轻商贩一脸委屈,撇了撇嘴,道:“不是,他们是太有钱?还是官做的太大了?甭管他有钱有势,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鱼肉乡民,欺压百姓哇!”
吓得那人直接伸出手来将他的嘴巴给堵住:“别说了,你是要把那好不容易走远的煞神给叫回来么?我告诉你,这位不是有权有势,而是你这辈子也惹不起的人物!”
年轻小贩有些被他的模样震慑住,偏偏还是有些不信这个邪,嘟囔了一句:“有那么厉害吗?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年纪大些的商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远去的马车后方飞扬的旗帜:“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么!”
顺着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见那旗帜上,不大不小地写了一个“令”字。
令?
这是哪位贵人?平日里似乎并不眼熟。
“令阳侯府啊?你连令阳侯府都不认识了么?”那商贩几乎要跳起来,朝他吼道。
那后生小贩总算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愣愣地开口道:“就是那位……那位和当今圣上情同手足,丢了儿子之后就此一蹶不振的令阳侯?他……不是说他已经闭门谢客多年了么?怎会在这个点出现在大街上?”
还这般横冲直撞,全然不顾侯府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