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心中都麻了,已经懒得再吐槽,而是径直看向了徐氏身边的人。
“想必,这位就是令阳侯吧?”还挺年轻。
令阳侯朝二人拱了拱手:“世子,世子妃,事出有因,见面多有仓促,还请见谅。”
段景蘅虚弱道:“侯爷客气了,招待不周,理应是我们怠慢了才是。”
这头令阳侯还没开口,徐氏倒是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世子,想必是你们小夫妻光顾着自个儿,竟连礼数都不周全了。不过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下人备了宴席,等下侯爷可留在府中用了晚膳再走。”
“王妃客气了,这倒是不必……”令阳侯心中记挂着自家儿子,对于徐氏暗戳戳的邀功视而不见,却听到房间里不知从某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梦呓。
宴蓉反应最快,想着方才徐氏的表现,心想你再怎么礼数周全,人家的心思不在于此,也是白搭。
于是赶忙给段景蘅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在她的搀扶下来到了床榻边,捡起方才被他扔在水盆里的巾帕,拧干水分,覆在床上少年的额头处。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一看就感觉,这得是照顾的多熟练了才能这样。
接着,段景蘅的手还顺带“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体温如常后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烫了。”
宴蓉上前扶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夫君不必太过忧心,我早说了,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段景蘅也朝她点点头,欣慰一笑:“还是娘子医术高明,开的方子起了效果。”
宴蓉但笑不语,那不染纤尘的神情和仿佛无欲无求的眼神,此刻却成了令阳侯眼中活菩萨一般的存在。
此刻他也发现了床上躺着的少年,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也顾不得形象了,赶紧扑上去一瞧,直到掀开了少年纤细脚踝处的衣裳,这才一愣,继而双眸一震,水光泛滥,再抬头时,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诉说。
“侯爷,这位小公子莫非当真是……”见此情景,傻子都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宴蓉前世从小无父无母,见到这种场景,不免内心还是有些触动。